第七章 第一个病人（2 / 2）

老头的脸上闪过一丝诡异之色，就见他举起仅剩的大拇指，然后指了指桌子底。

顺着老头所指的方向一瞄，顾长命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。

桌子底下系着一根红线，红线上吊着的，赫然是四根血淋淋的断指。

老头莫名变得兴奋，他拼命晃动着手掌，断口处的黏血不断外溢，加上连续的抖动，他那老旧的衣服，此刻早已一片粘稠，恶臭连连。

“咳咳”

刺鼻的味道呛得顾长命又是一阵干咳。

见顾长命只是捂着胸口猛烈的咳嗽，没有一点拿笔开药方的动作，老头瞬间变得焦躁无比，他喉咙蠕动，似乎想开口。

但没多长时间，老头忽然快速扯过桌子上的白纸，然后用仅剩的拇指沾着衣角的血液，在纸上写了两个字。

“快点！”

血色的扭曲字迹在昏暗灯光的映照下，颇有些骇人。

“我也想快点，关键是真不会看病啊！”顾长命嘴角一抽，心里默默盘算起了接下来怎么能把对面的老头糊弄过去。

“按照规则三来看，怪谈世界或许很清楚我一开始就不会看病，但它却给我安排了一个医生的身份”似乎想到了什么，顾长命心里猛地一颤，“怪谈世界该不会真想让我死吧？”

越想，顾长命越觉得可能性很大。

“草！这是让我奔着死亡去的啊！”

顾长命心里怒骂一句，尽管知道死亡后大概率会复活，但万一呢？

更何况，死亡的感觉太过真实，那种窒息的痛感，顾长命实在不想无休止的去体验。

此时的顾长命，就好像被人用尖刀架着脖子逼到了悬崖边上。

见顾长命又停了下来，老头似乎有了情绪，他暴躁地又扯过一张白纸，再次用沾血的大拇指快速写着。

‘快点！’

白纸上，又多了两个血淋淋的大字。

“催催催，这是紧赶着催我命呐，既然如此，呵呵”

顾长命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弧度，“那我可就破罐子破摔了。”

想到这里，顾长命伸手拿起诊断书旁边掉漆的钢笔，轻轻揭开钢笔帽，他提笔，开始在诊断书上刷刷刷填写了起来。

【病症：手指断裂

治疗方案：断指处裂缝太宽，建议用502胶水粘合

门诊医生：顾长命】

‘嗖！’

顾长命将诊断书丢了过去。

老头在触碰到诊断书后，上一秒还焦躁不安的它，一下子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。

在写有‘顾长命’的地方用大拇指用力一按，等到粘稠的血液将‘顾长命’这三个字彻底覆盖后，手掌上那流逝的血水忽然化作一条血红色的丝带，桌子底下的四根手指也瞬间被掳走。

顾长命甚至来不及反应，老头已经携裹着手指，消失的没了踪影。

只留下一本带血的诊断书，横躺在黏糊糊的桌子上。

“就这？没了？好歹给个评价啊！”

看着名字

哪里不对？

顾长命暗忖间，一抬眼，他正好看到了血迹斑斑的开关。

漆白色的开关在脓血的映衬下，晃人眼球。

“白白色”

顾长命的心里猛地一顿，他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。

刚才那条断手的皮肤皲裂，皱巴巴，像是干枯的树皮，仅剩的大拇指更是恶心到了极致。

但桌子底下的四根手指却白净细嫩，与那条粗糙的断手完全匹配不上。

“咳咳”

冷不定打了个寒颤，顾长命连着咳了几声，“那四根手指不是老头的？”

嘀咕间，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阴恻恻的声音。

“是不是你把我的手指弄丢了？”